第八十期:性別平等教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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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刊日期 2012年12月7日80
教育線上
貧窮女性的求生之道—讀紅樓夢中的劉姥姥
資料來源: 性平團 | 2012-12-07 | 作者:團務秘書趙瑞雯 人氣 1025

     「……只聽鴛鴦先說了個『天』字,家母即接道:『頭上有青天』,賈母又說了個『五』,薛姨媽到:『梅花朵朵風前舞』,接著諸姊妹們,都以雅句接了酒令。劉姥姥雖沒讀過書,但看眾人皆輕易過關,心想也不太難,也就壯膽接令,大聲說:『大火燒了毛毛蟲』『一個蘿蔔一頭蒜』!全是莊稼人本色,惹得大家拍手大笑……」

      劉姥姥在紅樓夢裡第一次出場,是因為女兒和女婿的生活太過窮困,連吃穿都成問題。所以老著臉皮,向遠親—賈府要些錢。這使我想起許多現實生活中,許多家庭面臨經濟困境時,出外借錢告貸的幾乎都是女性。而在久遠的時代,女性仍然擔負起家庭經濟周轉的要務。不論如何生疏困窘,或可能遭人白眼冷眼冷漠以對,為了生活,刀山油鍋也得走一遭。女性的堅韌由此可見一班。

      窮親戚借錢本來是件尷尬丟臉之事,但劉姥姥憑著她那不虛假、不裝模作樣的本色,在大富大貴人家由生硬拘謹到熟悉自然,借錢一事,也不顯得是那麼丟人了。如果當時她一見到王熙鳳,便哭的呼天搶地,一邊哀號著自己多麼可憐,或是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,犀利的王熙鳳也不會給她那足夠他們活一整年的二十兩銀子了。劉姥姥在這種令人尷尬又難堪的情況下,能不失自己的尊嚴,與富人、地位高的人平等相處,實在難得。

  讓我很驚奇的是,那時王熙鳳給了劉姥姥二十兩銀子,心裡也當這筆錢是有去無回了,但是在劉姥姥生活逐漸變好之後,為了報答贈銀,竟然特地從鄉下送了一車的新鮮蔬果到賈府,辣手鳳的心中自己對劉姥姥這個「鄉巴佬」有了極憨厚老實的好印象,這件事讓王熙鳳和劉姥姥極為契合,使得劉姥姥從低聲下氣的窮人,在賈府一躍而成一個「鄉下來的親戚」,上得了台盤,見得了世面,可以平起平坐的人物。

  受到了賈府如此的幫助,劉姥姥自然會盡其所能的回報他們。但回報些什麼呢?賈府什麼也不缺。在豪華的大觀園裡,各大小姐們無不想要讓這位鄉下來的俗人出醜,他們常在庭園喝茶聊天之餘,玩些文學、文字遊戲,沒想到劉姥姥雖然文化火準不高,但她樸拙又風趣的答案,總是能讓眾人捧腹大笑。而且既然擺明了要湊著大夥高興,吃點小虧,損損自己,又有何關係!

  鄉下來就是沒讀過書,裝也裝不來,什麼樣就是什麼樣,不用自卑也不用矯情,蘿蔔青菜雖然普通,但這種土氣卻也是大戶人家所缺乏的,一種未經雕琢、反璞歸真的為人本色,使人放心安適,這是劉姥姥成功的地方,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示。

  現在都市社會,很多人都以包裝自己為重要的事,包裝成大家喜歡的樣子,或是乾脆模仿流行。包裝久了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戴的是

哪付面具。流行是會改變的,只好再隨波逐流,那麼我們怎麼和人交往呢?積非成是,迷失本性,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,我們還引以為傲呢!想像一下,劉姥姥回到鄉下的家,把它攀上了皇親國戚的消息在鄉里誇口,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?

    我們不是也有人當上了總統親戚,整個人就變了,社會上的人爭相和他結交,請他出任顧問、擔任代言,賺錢、賺名聲,這些都是問了什麼?一但樹倒猢猻散,大家又忙著唾罵他們攀炎附貴,落井下石,到底都是虛偽的人。

    劉姥姥心中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算計,他在甲府中所得到的已經遠遠超過當初的期望,所有的惦記就是如何回報,所以到最後,賈府有難、鳳姊的女兒有難時,反而是劉姥姥挺身而出,在混亂的時代展現知恩圖報的品格。

    女性的能伸能屈,在紅樓夢中的劉姥姥身上看到最好的典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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